明清时期洱海地区的国家治理与“白人”认同

【摘要】本文选取明清时期的洱海地区为研究对象,主要关注以下两个问题：一是明朝通过卫所屯田制度介入西南边疆治理的历史实态及其过程；二是卫所屯田制度的引入对当地非汉人群集体身份意识的变迁所产生的重大影响。本文的研究资料主要有正史典制、政书、实录、文集奏议等官方资料以及方志、碑刻、墓志铭、族谱以及地方传说文本等地方文献。全文主要内容可以分为以下四个方面：第一,本文揭示出,明代洱海地区的卫所官军有汉军和土军之分。土军主要来源于元朝归附的“爨焚军”和土著编民。土军的组织形式与汉军无异,但既要承担军役,又要缴纳民赋。其职守因时因地而异,或以防御为主,或兼屯田。洱海地区的土军以当地的土著“白人”为主,故又被称为“白土军”。第二,文章以地名资料为基础,以大理卫为中心,基本复原了明代洱海地区卫所屯田的时空分布。由此可知,洱海盆地并非大理卫屯田的重点地区。位于洱海流域北部的邓川盆地和洱源盆地,是明代大理卫军屯驻扎的重点区域。从军屯在区域内的定居、分布态势来看,以汉人和白人为主的洱海地区各族群,在特定区域内的聚居空间是存在界线的。第三,通过对明清洱海地区的户籍管理和卫所归并的讨论,本文指出,明代云南存在“卫所军户”和“州县军户”之分。因而,当时的军民界分并不重合于汉白之间的分化。白人的“民家”之称始于清初将前朝卫所归并州县之后,原卫所系统中的汉族军户与当地民户(含原土军)在赋役承担上存在的一重一轻的差异,强化了“军家”和“民家”之间的族群分类意义。第四,对地方传说的分析,足以表明,在面对以卫所制度为中心的国家治理过程中,明清时期洱海地区土著族群“白人”的族裔认同分化为两个不同的层次。洱海地区知识精英对祖源的追溯,经历了认祖于九隆到追祖于南京应天府的转变。与此同时,遵循着白人上层最初的九隆认同,在白人准精英引领下的民间社会,表现出相对稳定的“白”的认同。这一分歧在1930年代,由于精英圈的集体身份意识回归到“白人”认同而趋于消解。因此,在1950年代的民族识别之前,白人／民家已经成为具有稳定自我认同的族群。
【作者】刘灵坪；
【导师】姚大力；
【作者基本信息】复旦大学，历史地理学，2013，博士
【关键词】明清时期；洱海地区；卫所制度；“白人”；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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